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」
眠眠楞楞地听着温叙言说话。
「七岁的时候，我母亲为了救我，出了车祸，当场死亡。
」
温叙言很平淡地说出这句话，像是在陈述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。
可是，他眉眼低垂，嗓音低沉，像是被巨大的自责所包裹着，苦苦挣扎，却如陷入沼泽般越陷越深。
他快要溺毙在这深海之中了。
「我一直都在内疚愧怍中活着，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，我不断地假设，如果那个时候，我能听她的话，乖乖跟在她身后，她就不会为了去救我，死在回家的路上了。
」
「因为我当时的极度幼稚，我亲手害死了她。
那个时候，她还没有三十岁，还是正好的年纪，还有很长的人生……」
眠眠的心跳很快，像是要跳出心脏。
眠眠的心脏也很疼，像是被人狠狠地揪着。
一直好奇缘由的少女，一下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，却没由来的心悸，控制不住地双腿发软。
她猛地俯身，紧紧拥抱住温叙言，紧到扣住男人后背的手都泛出了青筋。
「温叙言。
」少女娇软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唤他的名字。
有如震耳发聩。
「醒醒。
」眠眠看向温叙言的眼睛，神情无比认真。
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，坚毅，是一股向死而生的坚韧，「温叙言，你已经在自责里活了二十年了，够了。
」
「眠眠。
」
眠眠从他的怀里起身，向后退了一小步。
风吹林动，骄阳烈光四溢，少女逆光迎风，发丝都在空中张牙舞爪。
她向跪在地上的男人伸出手，「哥哥，站起来吧。
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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