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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满头银丝弓着腰，脸皮如死人般毫无生气，可那对眼睛却发亮，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我的手脚冰凉，浑身上下像兜头浇了桶冰水，只是机械地抬脚往前走，不知道要去哪儿，只是想离开这里。
我咽了口唾沫，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往老人的方向看去。
此时微风渐起，撩动着老妇额前的发梢，我在她枯木般的脸上，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慈祥。
我压着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回望着她，她依旧盯着我，好像要在我脸上看出洞来。
霎时，她似乎看到了什么，微微睁大了眼，脸上的褶子似乎变得更多，随后又重归平静。
那股压抑感随着她情绪的平缓也渐渐消散，然后，她转身，向身后的巷子走去，渐渐消失在阴影中。
直到那时，我才将攥紧的的拳头松开，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一般，不得不在路边蹲了下来。
那一刻，我真以为她会突然撕破人皮变作凶兽将我一口吞没。
........
“不是这个.......”
男人充满遗憾地摇了摇头，盯着地上不断四散蔓延的鲜血发愣。
越过男人的肩膀看去，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浸泡在鲜血里，狰狞的面孔，扭曲的姿态。
红色的嘴衬托着红色的血，美不胜收。
男人蜷成一团，双手抓弄着黑色的头发，嘟囔道：
“有一样的味道，但却不是，为什么......”
想不通的男人越挠越快，几滴血顺着额头流到了眼睛里。
霎时，一股熟悉的气息再度飘进他鼻子里，男子瞬间停下动作，抬头四处张望。
巷子口外，人流攒动，夕阳下人们来来往往，没人注意到这荒凉的巷子里发生了什么。
电光石火间，一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在巷子口，背着书包，一脸幽怨。
这一幕仿佛在男人眼里按下了慢放键，透过眼睛里红色的血液看去，她飘动的发梢，摇摆的衣角，凉鞋踩过水洼溅起的晶莹，在夕阳下灼灼生辉。
男人摇摇晃晃地立了起来，脸上是诡异的笑。
笑完后他又木木地低头，目光流转，先是脚边的女人，再然后是自己身上的鲜血，最后目光落到巷子口。
“啊，找到了。”
.......
一只归来的乌鸦悠闲地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。
它盘旋了片刻，然后落到某个矮墙上歇脚。
但还未来得及啄啄羽毛，便被一张手毫不客气地打走了。
被遮挡住视线的女人不满地撅了撅嘴，赶走了乌鸦，而下一秒，随着一个女孩的身影走进了她的视野中，她的脸上很快又浮现出笑容。
我看看…..啊，是个学生啊。
她挑挑眉，很自然地用手指掐灭了烟，随后畅快地呼出一团烟雾，最后轻轻一弹以极远的射程将烟头命中垃圾桶。
“奈斯，不愧是我！”
女人原地小小的得瑟了一会，待反应过来那个要跟踪的女学生已经走了一段距离。
她这才哼着小曲儿，抬脚跟了上去。
——
关三龄用余光向后一瞥，那个人影依旧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，而且正慢慢缩小着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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