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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勇脱口而出,胡艳梅瞬间破防,紧紧地抓着韩桂芳的胳膊,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:“家、家豪他出什么事了?不对呀,他出门玩去了,怎么会……你们怎么会……桂芳,家豪他到底怎么了?”
她已经战战兢兢,语无伦次,说话都不利索了。
韩桂芳这才跟她讲出实话:“您别太紧张,家豪确实出了点儿事,不过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胡艳梅已经泪如泉涌,结结巴巴的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谭启发本想继续跟她解释清楚胡家豪的事,韩勇开口了:“家豪他妈,你也别太心急上火。
家豪现在正在卫生院,我们先带你过去看一眼,等见到了,你就什么都明白了。”
接下来的路,胡艳梅几乎是一路哭着走过去的。
到了卫生院门口,她站那儿不动了,双腿直打哆嗦。
韩桂芳搀扶着她,跟在韩勇身后,颤颤巍巍地走到病房前,隔着门缝听见胡家豪和韩姝有说有笑,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,捂着胸口一个劲儿地说道:“你们可吓死我了,家豪这不没事吗?韩姝什么时候回来的,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。
该不是为了给我个惊喜吧?”
话音刚落,胡艳梅立马变得神清气爽,推门而入,扯着大嗓门就叫开了:“哎哟,家豪、韩姝……”
可她话没说完,高兴劲儿还没过去,笑声转瞬即逝,双眼盯着胡家豪空荡荡的胳膊,立马变成了一个冰冷的木偶。
很快,病房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“妈,您怎么啦?”
“阿姨、阿姨……”
“快,快去叫医生。”
一阵阵嘈杂之后,医生赶了过来,检查一番之后,说是没事,休息会儿就醒了。
胡艳梅躺在韩姝睡过的那张病床上,病房里另外的人也陷入沉默里,一张张脸上布满了冰雪,没人开口说话,因为谁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不大一会儿,医生进来给胡家豪换药时,胡艳梅醒了。
她怔怔地看着胡家豪残缺的胳膊,捂着嘴失声痛哭。
胡家豪却笑呵呵地说:“妈,您别哭,我没事。”
“你那还叫没事吗?”
胡艳梅走到他身边,多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袖管,又没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胡家豪举着另一条胳膊说:“我这还有一条胳膊呢,根本就不影响生活和工作。
记得中学时读过保尔柯察金的故事,他在双腿瘫痪,双眼失明,还失去了一条胳膊的情况下还能通过文学创作继续参加战斗,相比而言,我已经非常幸运了。”
“阿姨,您别伤心了,以后我照顾家豪,生活和工作都没问题的。”
韩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,房间里其他人脸上顿时都流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。
胡艳梅悲伤哭过之后,才想起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。
胡家豪轻描淡写地说:“我这不是去成都玩嘛,遇到列车脱轨……”
胡艳梅随即就张大了嘴,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这么大的事情呢?顿时就头皮发麻,支吾着说:“就是前两天的列车脱轨事故?死了十多人的……”
“对,就是那起事故。”
谭启发补充道,“家豪和韩姝也算是死里逃生。”
胡家豪忙不迭地接了一句: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。
妈,您就别为我伤心了,等我出院,还能继续帮您打理车行的生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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