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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阶尽头的青铜香炉轰然倾倒，三根未燃的线香滚到谢燕脚边。
御苍生撑着判官笔半跪在地，衣袖裂口处渗出淡青色雾气——那是魂魄受损的征兆。
"
别动。
"
谢燕按住他肩膀，指腹触到冰晶凝结的伤口。
九幽战场残留的青铜丝正在侵蚀他的经脉，那些细若蛛丝的金属脉络已经爬到手肘位置。
御苍生反手扣住她的手腕："
退后三步。
"
判官笔在空中划出赤色残影，却在触及朱漆大门的刹那被无形屏障反弹。
篆刻着饕餮纹的门环发出刺耳鸣叫，暗红光晕顺着笔尖倒灌，将他整个人掀翻在石阶上。
谢燕扑过去时摸到满手冰渣。
台阶表面浮现出细密咒文，每个字都在蚕食御苍生的魂力，她抓起滚落线香狠狠插进咒文缝隙。
青烟腾起的瞬间，那些咒文突然扭曲着避开香灰。
"
擅闯者当诛。
"
苍老声音从檐角铜铃传来，灰袍祭司踩着香炉残片现身。
他脸上戴着半张青铜面具，露出的右眼瞳孔里游动着蝌蚪状符文，左手托着的星盘正与门环共振。
谢燕挡在御苍生身前："
我们要找预言本源。
"
"
活人踏过黄泉路，死人妄窥天命书。
"
祭司袖中飞出七盏莲花灯，火光将两人的影子钉在庙墙上。
谢燕突然发现祭司的影子残缺不全，右臂位置空荡荡飘着灰絮。
御苍生擦掉嘴角魂血冷笑："
装神弄鬼。
"
判官笔刚要抬起就被谢燕攥住手腕，她指尖在他掌心快速划了三个字——看灯影。
七盏莲灯的火焰同时偏向东南方。
谢燕注意到每当祭司移动，灯芯就会爆出细小金屑，这些金屑落地后竟自动拼成残缺卦象。
而当她假装要去触碰门环时，祭司袖口立即鼓起细微波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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