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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昏欲睡的他，也没怎么注意看。
随手按下接听键，把手机放到耳边，懒散问道：
“喂？哪位？”
“是我。”
仅一秒的时间。
顾衍困意全消，睁开眼，坐直身子，厉声吼道：
“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？我差点被你害死，你知不知道？你有病啊！
把我从帝海骗到南城！
你到底想干嘛？直说成吗？”
手机那头的杜清露虽然早有准备，可还是被顾衍的一顿嘴炮输出给怼得无言以对。
那声音大的就连躺在下铺的桑挽也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她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叫顾衍的还真是个另类。
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说。
对杜清露的态度更是差得史无前例。
先前杜清露说他是个混蛋的时候，自己还不信。
现在看来。
她说的全是真的。
估计连杜清露的爸妈都没有对她如此指责过。
“3，2，1”
桑挽在心中默念。
“哭！”
如她所愿。
果然，在她倒数结束后。
上铺的杜清露哇一声哭了出来。
“你个混蛋……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……你凭什么这么凶我啊……”
听着手机那头，杜清露委屈巴巴的哭闹语气。
顾衍心里更是无名火起。
“凭什么？凭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吧！
老子真是倒了血霉了，自打碰上你，就一直在倒霉，我当初……”
说到这儿，顾衍没再继续说下去。
而是烦躁得点上一根烟，打开车窗，借着冷风平复心头的火气。
他不想把话说得太绝。
“说呀……怎么不说了！
当初什么？”
顾衍深吸了口气，淡淡道：
“没什么，我在想，当初要是没遇到你，该多好……”
这句话，只有顾衍知道内里的深意。
如果当初没有在孤儿院遇到身穿蓬蓬裙的杜清露。
他现在也不至于连绝情的话，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。
他感觉到那束光的带来的温暖，正在一点点被磨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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