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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卫风几年前就死了，那我是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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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挠了挠自己原本就已经很稀疏的白头发，她一抓，我就能够看见她的头皮。
我真害怕，她继续这样下去会伤害到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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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目前，我也管不了这许多了。
他说卫风死了，那我是谁？难道我不是卫风？<p>
或者，她的病情突然又犯了，又开始变得不认识了我了？<p>
太多的疑问不允许我仔细地想。
我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，困得死死的，就像是一只被剪去羽翼的雀鸟，豢养在一只铁笼子里。
但是这铁笼子已经不能够适应我渐渐长大的身躯，它如同一个魔咒一般，紧紧地把我缚住，让我无法喘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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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，你是杀人的恶魔！
对，就是你杀死了卫风，你还想杀了我！”
老太太眼里的惊恐，快要冲破自己的眼眶。
但是这给我的是无限的感伤——这个女人，抚养我长大。
如今，我站在她面前，却成了她口中的恶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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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杀人的恶魔。
你杀了我的儿子，我就要杀了你……”
老太太口里叫嚷着，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，要想我砸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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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太太，你儿子来看你了。
他就在门口等你呢。”
突然出现的护士灵机一动，这么一说，老太太还真的安静下来了，不吵也不闹。
举着石头的手也放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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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？”
我妈表现出来的是藏不住的兴奋。
她一把抓住护士小姐的手，非要让她带着她去看她的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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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去见你儿子也可以，但是我们要先做一件事，好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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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来小，老人越大就越像是个小孩。
我妈就是典型的这样一个人，护士一哄，她既不吵也不闹，就傻笑着直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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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们先去洗手，再去看儿子好吗？”
护士小姐故意举起老太太的手给我看，也许是因为刚才太用力的缘故，手上不仅沾了好些泥土，还合着些鲜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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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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