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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办法？”
“收养一个娃娃，或者不婚不育。”
我一脸黑线，他们一脉单传，怎可能不结婚生子？即便是怪物，也需要传承香火，不是吗？回忆起他的身份，我不禁心生好奇，这世上与他一般的怪物究竟还有多少？他们身在何处？莫非他没有族人？
“你见过你的父亲吗？”
不知为何，我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。
他默默摇头。
“我只知道我母亲是深海的人鱼，而父亲则从未谋面。”
“人鱼？？！”
他低下头苦笑。
“这件事你是第二个知道的，本来只有我爷爷知道，他那天在车厢找到我，看到我母亲的鱼尾，他吓到了，本想逃跑，可那个时候我偏偏哭的很厉害，他壮着胆子回来将我抱走了。”
“那后来你母亲？”
“后来，爷爷把我安顿好，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有很多警察在那，他不敢声张，如果声张，长着四只手的我也一定会被他们一同带走。”
“要带去哪里呢？”
“不知道，应该是研究院吧，人鱼对于你们来说是非常稀缺的珍稀物种，更别说是人鱼的孩子。”
我顿时恍然大悟，人鱼的传说一直都有，只是没想到传说居然是真的。
“后来爷爷一直带着我生活，教会我很多东西，用他的姓给我取名上户口，还让我像正常孩子一样读书写字。”
“所以你叫赵小手。”
“嗯。”
我不由得羡慕，这是多好的爷爷，就跟那个为了我抵抗狼的爷爷一样好。
“因为感应能力强，所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孩子，十岁那年，当我发现会变成怪物的时候我很慌，我害怕爷爷不要我，所以一直瞒着他，我本想一直瞒下去，可是那天，当那个坏人殴打他，我一着急就……”
他忽然沉默，神情逐渐哀伤。
“就是你爷爷跟混混一起死的那天嘛？”
“是，那一天我失控变成了怪物，杀死了那个坏人，还把爷爷吓得心梗死。”
我呆住，所以每次一说到他爷爷他都会很哀伤，原来是因为这样……
“那天是我最不愿提起的一天，我看到爷爷脸上的惊恐害怕无助，那是跟他相处十几年，我从未看到过的。”
“对不起，以后咱们不提这事了，也不想了。”
他默默叹了口气。
“虽然爷爷不在了，但我永远记得他。”
“嗯。”
“今天就到这吧。”
他黯然转身游向岸边，淡绿色鱼尾在我面前慢慢变成双腿。
我默默看着他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居然背负了这么多，也难怪他总是闷闷不乐。
回到洞里，我把衣服脱下丢给他，身上仅仅裹着那张虎皮，看着自己穿成这个样子，真不晓得自己像悟空还是像野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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