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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子显然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深陷游戏，不可自拔，他沉重的摇头，撑着沙发扶手，缓慢的坐下，打开药瓶往手中倒了几粒胶囊，那是一种治疗心肌梗塞的药物，正要仰头吞下，却发现桌上的水杯已经空了。
林晓珊瞥见他苦恼的神色，走过去倒一杯热水，递到他手中。
老爷子感激的笑了笑，“谢谢你，林老师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
林晓珊也笑了笑，往旁边挪了一点。
小新趁她不注意，对着她的后脑勺撇了撇嘴，“哼，装好心。”
老爷子看一眼孙子，带着怅然的叹息，叹息中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疲惫，“我老了，不中用了，根本管不了你，你要钱，自己去找你爸要，不要三天两头来烦我。”
这句话似乎又戳中了小新，他一步跨过来，打落老爷子手中的胶囊，眼神中满是戾气。
他说，“你就我这么一个亲孙子，给我点钱花，不应该吗？”
林晓珊忍不住在心里抽气——如果她是小新的母亲，早就教训他了。
老爷子猛的站起来，抬手指着眼前的小子，手臂开始发抖，呼吸声像海浪一波接着一波，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剧烈，脸色越来越铁青，很快的，他的嘴唇开始哆嗦，张开口，只能艰难的吐出一个音节，“滚……”
随着话音如羽毛飘入空气中，“砰”
一声，老人重重倒在沙发上。
林晓珊扑上去，“老爷子，老爷子？”
没有人回答。
冷汗爬上额头，似乎浑浊的空气压得她也喘不上气。
为了让老人鼓风机似的喘息能稍微平复，她打开他胸前的两粒纽扣，跑过去推开落地窗。
阳光立刻射进室内，一室狼藉，一室灰尘，已经不是人类能够正常生活的环境。
这是他的家，可是，已经和垃圾场没有区别。
顾不得别的，一把推开杵在他面前的小新，对他嚷嚷，“你赶紧去打电话，把你爸妈叫来，”
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，“喂，喂，120吗......”
洁白，干净，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捏了捏自己的手臂，麻痹褪去，一丝丝酸痛这时候才随着她的神智渐渐复苏，此刻，她刚刚从消毒水的气味中恢复嗅觉。
当一双手把散发着葱油香味的油条递到她面前，她才抬起蜷缩了一夜的脖子，满足的笑起来，“铭风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来给你送饭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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