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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穿上它们。”
唐泽微微皱眉，声音冷淡疏离，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。
唐泽对着云之笑下达命令，要她穿的是一条藏蓝色的学院风的百褶连衣裙。
整体是修身的直筒版型，裙摆处细密的百褶从高腰的位置层层散开。
领口是经典的白色衬衫领，搭配同色系的蓝色领带，精致小巧。
样式很普通，颜色也很普遍，可以说得上是很平平无奇。
但唐泽拧着眉的凝重表情，显然这不仅仅只是一件普通的裙子那么简单。
而云之笑，作为曾经的程之笑，那可太知道这条裙子的意义了。
程之笑坠楼时穿的就是这么一条裙子。
只不过云之笑身上的那条，沾满了血。
唐泽现在弄来的，只是同款。
曾经做任务时，她不是没当过替身，穿过和替身对象一样的裙子。
但穿上和人家死亡当天一模一样的衣服时，这是第一次，就挺恶寒的。
虽然她是cos她自己，不过还是让人怪不自在。
不自在到想让她问问唐泽，他是不是脑子有泡。
最后还是忍住了，有新衣服穿，不穿白不穿。
原身为了节省钱，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了，都没有换过。
去房间将衣服换好出来的时候，唐泽的眼神瞬间凝滞，仿佛时间都为这一眼而静止。
这一霎那，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愕，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程之笑站在了他跟前。
唐泽的眼神深处，有眷恋在翻涌。
那股浓厚到几乎溢出来的感情，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涛，猛地撞得云之笑有些怔愣。
在短暂的瞬间，云之笑感觉自己仿若置身在迷雾之中，被突如其来却又深沉炽热的目光紧紧的裹挟住。
差一点，站住脚的她，要晃一晃身形，抬起脚，朝唐泽走近一步。
但很快恢复清醒，并暗叹自己是糊涂了，她自己还很可怜呢，居然因为别人的眼神而觉得他好可怜。
她简直是疯了！
云之笑晃了晃脑袋，而也正是这一个动作，唐泽认识到眼前人并不是她。
理智让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冷冽，他微微眯起双眼，眼神中夹杂着审视与怀疑。
他又开始忍不住想，面前的这个人的出现是偶然的，还是谁精心安排下的阴谋。
唐泽收住即将呼之欲出的质问，猛掉转身，对着化妆师和造型师，“按我说的做。”
就在客厅做的妆造，云之笑身板直直的坐在沙发上，刷子什么的不断往她脸上招呼。
这让她极其不适应，但一乱动，就会被化妆师手指轻轻地把脸推正。
到了收拾她脑袋的时候，造型师在编发。
她同样不习惯，八个月监狱的短发生活，再出来后头发虽然留长了，可一直就用低马尾扎着，这样猛地又是编发又是盘发的，还要编一条珍珠项链进去，真的让她坐立难安。
但一这样，那唐泽的眼睛就跟苍蝇三百六十度无复眼似的，一下子就盯上了，并眼神警告你，禁止乱动。
唐泽全程看完化妆师是怎么把一个只有七分像的人变成十分像的，哪怕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，怕像刚才那样只是穿上了一件一样的衣服，他就失神许久。
可事与愿违，他还是恍惚了。
甚至激动的站起了身朝她走近了几步，双臂举着，只要他想，就可以一把将面前的人拥在怀里。
在马上就要碰到的时候，他举在半空中的手臂顿住了，而几乎在同一时刻，云之笑往后退了一步。
唐泽装作若无其事，一手自然垂下，一手插进西装裤的兜里，压下眼神冷漠的望着云之笑，“既然好了，就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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