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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迦这一晚哭一会儿停一会儿，后来大概是哭累了睡着的。
在那不长的几个小时的睡眠里，她甚至做了个尚且算完整的梦。
梦里面自发模拟了一场跟电话里徐进远和她描述的类似的情景，只不过这次主角对换，裴异变成了那个一声不吭离开的人，而她坐在那辆出租车上。
那是一条道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路，车辆疾驰，却永远到达不到终点。
她哭着求司机开地再快一点，飞机马上就要起飞，她赶不上了。
但是前面开车的人恍若未闻，她去扯司机的衣服，结果一把锋利的刀就这样插进她胸口......
好疼。
真的好疼。
林迦醒来，胸口都是尖锐的痛意。
眼睛酸胀。
有一只温热的指腹在擦拭她眼角的湿意，“做噩梦了？”
他轻声问，灼热的气息撞进她的鼻息。
裴异没乘飞机离开，他真实存在着，就在她的身边，永远不会丢下她一个人。
林迦鼻尖酸涩，摇头，翻个身，脑袋埋进他怀里。
单是一个梦，她已经痛成这样，真要是插进血肉里，林迦不敢想。
裴异也不追问，静静把人抱紧，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颅顶，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林迦后背，像哄小孩。
过了好久。
久到裴异以为怀里的人睡着了，才又听到她闷闷出声：“裴异。”
她的声音嗡嗡的，带着很浓的鼻音。
他吻了吻她脑袋，很轻应她：“嗯。”
“我外婆当年是癌症离开的，我的记忆不太全，只听说晚期的时候特别痛苦，吴女士也是癌，这虽然不是什么遗传病，但不能百分百保证我的基因是完全健康的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明显感觉腰上的力道重了一分，她仰起脸，泪痕还在，“万一有一天我也.......我是说万一.......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
裴异沉声截断她的话。
林迦抿唇，对上那双漆黑又坚定的眼神，之前所有的彷徨怯弱在此刻被凝聚成一股无比温暖的力量。
她“嗯”
了声，眼睛变亮，“我是想说，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，也不是后来回来后故意不理你。
我是觉得，你可以值得更好的，不该被我拖累......唔.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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