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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厢的墙上被泼了油渍，墙根上卧着几朵摆盘装饰用的石斛兰和三两簇法香，上面也沾满了饭菜的汁水。
杯盘碎裂的脆声，男女毫不留情的对骂声，混杂在一起，吵得人脑子嗡嗡作响。
眼前这一幕像极了幼年时他经历过的无数个夜晚。
一切都显得如此狼狈不堪。
跟他现在一样，狼狈不堪。
霍极撑着头，心里再次后悔为什么要来赴今天这个约。
无奈与疲惫仿佛冷潮水，绝望地漫过他的头顶，令他窒息。
在过去的很多个瞬间，他也想问他们累不累，能不能停下来，他们一家人还有没有可能回到从前和乐的模样？如果不能，可以不可以早点离婚，不要再做一对摺磨自己也折磨他的怨侣。
但是他的嘴巴却像被厚厚的胶布封上了一样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现在他只想走，离开这里。
敏捷地躲过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一截高脚杯碎片，他伸手从地板捡起自己的手机。
手机屏幕已经被砸碎了，碎成了很有美感的蜘蛛网，但还勉强能看清屏幕的内容。
熄屏显示朋友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，但他都没有看，懒得看。
解锁手机，显示的是他刚才浏览到的朋友圈的内容，他百无聊赖地双击了一下顶部。
朋友圈刷新，显示出一条新的朋友圈内容。
他下滑的指尖一顿。
豌豆公主：「求得你我称心快意。
」
下边还配了几张照片，有湛蓝的天空，有精巧辉煌的庙宇，有烟雾袅袅的香炉，最后是一张她自己的照片——女孩双手合十，低眉垂目侧立于海棠花窗前。
霍极点开最后那张照片，看了几秒钟，顺手保存了下来，然后才退出朋友圈的界面去看他刚才收到的那些信息。
置顶以下的头两条便是方思明给他发的消息。
-方傻狗：[图片]
-方傻狗：「你看看这是谁？」
第10章小东西
照片有点模糊，显然是抓拍的，但还是能看清楚是三个女孩坐在一起聊天。
霍极眉毛一皱，他们什么时候把时照心拐过去了？
-Hj：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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