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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素低头看了看水洼里自己的倒影，只见她的眼睛被丫鬟们画成了黑乎乎的一片，嘴巴被抹的红艳艳，看起来非但谈不上什么“美丽”
“娇艳”
，反而有点像是话本里的女妖怪了。
“擦擦吧。”
陆离朝着素素手里的绣花手帕点了点下巴。
素素便用手帕去擦脸。
这帕子的材质不太好，擦嘴上的红口脂还算凑合，但是擦到眼睛部分的时候，不仅有点划脸，还把那原本聚集于一处的黑色给晕染了大片，看起来比之前还要黑乎乎，而且眼睛也被擦得红红的。
陆离叹了口气。
“别动。”
他说道。
接着，他从荷包里取出一条自己的棉质手帕，从随身携带的水壶里倒了点水，微微俯身，帮素素擦起了眼睛。
素素眨眨眼，下意识地动了一下，陆离便也下意识地伸手托住她的下巴，把人固定住。
结果他用的力气稍微大了点，把素素的脸抬得太高了，一下子，两人凑得极近，颜面相对，呼吸相闻。
素素微微一愣，陆离的身体则一下子僵了。
“你自己擦。”
陆离在身体僵硬了一下之后，迅速撇过头，后撤到安全距离之外，一股脑地把水壶和手帕都塞到了素素手里。
素素斜眼瞧瞧他，“嗯”
了一声，拿着手帕在水洼旁边小心翼翼地擦拭，顺便把眉毛什么的也擦了，直到整张脸都恢复成了之前的素净状态，隐约听到身旁的陆离呼了口气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
陆离伸出手，把素素头上那朵繁复的大红花摘了下来，往身后的田埂里一丢，道，“这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多谢离少爷为我减负。”
素素笑着说道。
如今周围无人，她也不再做出一副柔弱之态，恢复了之前淡然的模样。
她低头看了看手上脏兮兮的手帕，道：“材质不错，丢了可惜了。
我洗干净再还你吧。”
“无妨，送你了，随你处置。”
陆离说道，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，又加了一句，“反正我在这边也待不久。”
“哦？”
素素眨眨眼，隐约感觉到对方似乎是想让她问点什么，便也就如其所愿地开口了，“对了，离少爷怎么会在里正家呢？我还以为你已经去北镇了。”
“春梨村这两年的税缴的不好，税课司的使官是我旧识，最近忙不开，叫我过来给里正敲敲边鼓，我就顺道来这边看看。”
陆离飞快地解释道。
“我知道的。”
素素眨眨眼睛，说道，“离少爷不用担心，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的。”
陆离：“……”
陆离吐了口气，道：“不要开玩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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