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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烦，若不是柳卿卿明日结道大典，咱们也用不着这么急。”
“我真是快烦死了。
自我入云雾山以来，每次不顺心的事，桩桩件件都跟柳卿卿有关。”
“她不是没有灵根不能修炼吗？都快一百多岁了，老太婆一个，她怎么还没死。”
“你就看看外面，多少仙门在等着看云雾山的笑话，堂堂仙门百家之首，下任继承人居然是个凡人。”
听到这里，柳卿卿再也看不下去了，她打断了清泠的动作，从温泉水中转过了身，一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眸忽闪着些水光，直愣愣地盯着清泠看。
“说吧，你想要什么？我都可以去跟爹爹说。”
清泠微微一愣，收起了法器，将刚刚的镜像之术也一并收了起来。
“我并没有任何所求，只是看不惯清络的作为罢了。”
云雾山的后山有一片温泉，深不见底，灵力充沛，修仙者若是受了伤，则可以在其中疗伤驱寒。
而凡人，若是搭配上云雾山掌尊所豢养的神兽凤凰之血，便可连年益寿永葆青春。
而凤凰不食人间烟火，专以梧桐灵叶食之。
原先梧桐灵叶是只有天界才有的，后来由于云雾山接连出了好几位化神期飞升的大能，他们飞升时灵力充沛，灵气滋养了整座云雾山。
云雾山上有部分梧桐落叶，渐渐开始变成了灵叶。
每年初秋时节，云雾山便会派人收集，专供凤凰食用，而凤凰作为回报，则会反哺些精血给柳无视。
那些可遇不可求的精血，则被柳无视悉数拿来滋养失去冰魄雪珠封印的柳卿卿了。
这是整个云雾山的秘密，除了掌尊和几位长老外，无一人知晓。
清泠作为外门子弟，是不会知道这些的。
可是柳卿卿喜欢来此处泡温泉，却是整个云雾山人尽皆知的。
特地赶在自己来泡温泉时装作偶遇，又假腥腥地跑过来告诉自己这些。
柳卿卿虽然不是个深谙世故的人，却也知道人心险恶几个字。
她点了点头，像是赞同清冷似的，眨巴了一下眼睛，冲她一笑。
“好的，知道了。
你可以走了。”
这下子，轮到清泠发懵了。
她原以为柳卿卿会大发雷霆，会去找清络算账，会把清络赶出云雾山的。
结果，就这？就一句，好的，知道了？
“怎么，你还不走么？要跟我一起泡？”
柳卿卿将敷面用的芙蓉蜜均匀地涂到了脸上，然后倚着石壁，闭上了眼睛，很明显是不想理会清泠。
而清泠还愣在原地，她忍不住地发问：“你不生气吗？”
柳卿卿又往脸上盖了层冰蚕羽丝做成的面具，仍旧是闭着眼睛，轻声细语到：“我为什么要生气啊？她说的是实话，我也想知道，我怎么还不死啊。”
说完，柳卿卿睁开了眼睛，向着温泉池的另一处游了游，打算离清泠远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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