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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晨路伸手抱她：“嗯，会的。”
现在病房里的东西要稍微收拾一下，之后再转出到普通病房的时候，医院会重新安排床位。
姐妹俩一起回去收拾东西。
隔壁床已经又换了一个人，上次见到的那位已经不知去向。
带着东西出去的时候，听到角落里有人在哭泣，也有人在议论——
“天哪…”
“又走了一个，白血病真的…”
“哎，我们这个病房，来往的人最多，前几日还见着的人，过几天就没了，也难怪说医生当久了就对生命的消失麻木了。”
“我这样，都觉得有点麻木了。”
虞晨路轻拍了虞迦书的肩，让她往前走，她们逃离了这个充满丧气的地方。
虞迦书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。
自从妈妈生病后，她基本都在学校和医院中间往返，根本没有时间回家。
虞晨路也基本都是24小时陪护，偶尔有需要才会回家一次。
久了没回去，感觉家里都生了灰，这套房子都还是虞红租的，本来说这两年攒点钱买个房子。
在老城区买个二手房也不贵。
但现在看来，房子的事情也只能再放一放。
一打开门，家里有一股无法忽视的灰尘味，电视柜里还摆着她们一家三口的照片。
那时候的妈妈算不上胖，一家子都是小骨架，但至少还算是丰腴。
看着有点肉。
她也笑得很开心。
可今天…今天见到的妈妈，已经瘦得不成样子，还在逞强，不想让女儿们看到自己的狼狈和痛苦。
她还是想独自一个人担下一切。
都那么虚弱了，还是那副女强人的模样。
这照片，虞迦书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红了，在医院憋了很久的情绪，还是在这一刻彻底崩盘。
麻绳专挑细处断，苦难专找苦命人。
她们已经很不贪心了，想要的很少很少——
她可以不似别人那般，每个季度都有漂亮的新衣服穿，不需要给自己买新的背包，破洞的衣服也不会扔。
破破烂烂缝缝补补又如何？
她们总还是过得很幸福。
虞迦书站在空旷的家里嚎啕大哭，虞晨路递过去卫生纸，其实自己也已经是满脸泪痕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。
虞迦书感觉自己大脑缺氧，头都晕了，转头扑进姐姐的怀抱之中。
过了好久，抽泣声渐渐停止，虞迦书听到姐姐温柔询问：“今晚想吃点什么？”
虞晨路很会做饭。
这一点遗传了妈妈。
“想吃锅包肉，糖醋排骨，还想吃水煮鱼。”
虞迦书一口气点了好几个。
“好。”
虞晨路应着，“我们一起去买。”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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