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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会儿，北辰星便节节败退，结界外的魔人却越来越多，段惜扫了众人一眼，突然抬高声音：“阿卿！”
一个时辰后，三人出现在一处山脉里。
“是暂时不能离开，还是根本就不能离开？”
段惜问。
……
“我不管他们，我只要你。”
谢道卿在说这句话时，更像是对自己的提醒。
“为什么会失忆？”
北辰星反问。
北辰星挣脱谢道卿的束缚便要动手，段惜悠悠开口：“小心点，山下有户人家，打起来只怕会误伤。”
北辰星愣了愣，回过神后脸色倏然沉了下来。
自从转世结束，他就一直待在魔宫，试图从毁了的库中，找到帮谢道卿延长寿命的只言片语，然而库被烧得干净，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，他却始终不死心，每日都会去库，试图将堆成山的黑灰复原。
“现在当务之急，是找到带你离开的办法。”
她低声道。
北辰星轻嗤一声：“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完，所以暂时不能从他身体里离开，你们想让我走也可以，谢道卿先飞升再说。”
“有你无耻吗？”
段惜现在看到他这张脸，就烦躁得厉害。
“当然算，这两段岁月又不是单独成行。”
段惜盯着他。
这是她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思考的问题，只是一直以来不敢宣之于口，仿佛只要说出来，就必须承认某个痛苦的现实。
谢道卿配合地抽出长剑。
“我就是他，他就是我，我与他合而为一，早已经不分彼此，”
北辰星勾起唇角，“所以我真心将你当朋友，也真心希望你赶紧滚出这个世界。”
“他既然是天道，自然天越强他越强，天越弱他越弱，如今这世道……”
谢道卿扫了北辰星一眼，眼底满是嘲讽。
“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这么闲？”
北辰星没好气，“世间万物都归我管，那么多事我怎么可能都记得。”
北辰星与她对视许久，懂了：“你当初让我一起转世，一是怕我对你们不利，二是为了少让我利用北辰星几年是吧？”
北辰星扯了一下唇角：“这就得怪你们了，”
说着话，他视线在对面两人脸上扫过，“如果你们按照命运的安排，老老实实完成自己的使命，我早就从他身体里出去了，不至于到了彻底融合、再也无法分开的地步。”
段惜没有否认，谢道卿顿了顿，低头看向她。
谢道卿上去就是一拳。
“所以记忆没有彻底清除，只是被遗忘了，”
段惜总结，“遗忘而已，说明记忆都还在，只是暂时想不起来，如果有人帮你仔细回忆的话，应该是能记起来的。”
凭什么太优秀，就注定成为牺牲者？凭什么这个世界的牺牲者就只能是他一人？段惜深吸一口气，抬手抱了抱他。
天之涯被废，库也被烧为灰烬，即便想找新的信息，似乎也无处可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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