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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！”
前面的空地上，孙健康的情况已经十分不好。
“健康、健康。”
宁黛托着孙健康，双手打在他的背上，掌心全是血，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，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办法宣泄此刻她内心的悲伤，“大宝哥哥，叫救护车啊！”
“姐姐。”
孙健康脸色苍白，气若游丝。
他把递给宁黛，宁黛紧紧握住，“健康，你不要说话……希朗来了，龙胜已经跑了！
你没事了，你不会有事的！”
“姐姐。”
孙健康完全不在意这些，“你又为我掉眼泪了……真好。”
“……”
宁黛哽咽，“你坚持住，不要有事……以后姐姐会对你更好，让你念书、过正常人的生活！”
孙健康眨了眨眼，叹道，“可是，姐姐，健康好累……活了二十年，没有一天是轻松的，我再也不想去医院了。
不想闻消毒水的味道，不想让那些药物进入体内，我害怕……真的害怕。”
宁黛哽咽，嗓子眼堵得厉害。
“姐姐，你不知道……这种日子我过够了，白天也像黑夜一样，我不是个人……只是一具行尸走肉，姐姐，韩希朗来了，你安全了，我……可以安心走了。”
“不许这么说！”
宁黛含泪训斥他，“你要是这么说，我就不理你了！
你也不许叫我姐姐！”
“……”
孙健康像个孩子一样，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，“姐姐，要我活下去？”
“是。”
宁黛眼泪簌簌往下掉，“你不该就这样走了，就像你说的，你还没有真正做过人，怎么能就这样走了？健康，相信姐姐……虽然这世界有很多不如意，也有很多丑陋的地方，但是……它还是美好的。”
“……”
孙健康似乎是若有所思，但体力正在一点点消失。
他抬起手费力的想要凑近宁黛，“姐姐，健康……想要相信你。”
“嗯！”
宁黛重重的点头，终于露出一丝笑容，“姐姐不会骗你。”
“姐姐，再给健康吹一次吧？”
孙健康指了指自己的口袋，“那首雪绒花……”
宁黛哽咽，“好。”
韩希朗带着人走近，下属正要上前。
却被韩希朗拦住了，“等等，没有我的命令，不要上前，不要打扰他们……”
这也许是孙健康最后的时间了，他不能那么残忍。
不是为了孙健康，而是为了宁黛……
宁黛眼泪一刻也没有停歇，从孙健康口袋里摸出那只紫檀木盒，取出口琴，举起放在唇边。
原本轻快的曲子，因为宁黛吹得慢，配上此刻的情形，竟然听起来那么凄凉。
宁黛缓缓吹着，孙健康薄唇开合，“真、好、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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