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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士代表团一位女士怯生生站起来:“我在海德堡大学教过二十年神经生理学,也许能给个参考。
图先生刚才讲的,原则上很准确。
只是……省略了很多细节,经过高度抽象。
我刚才听起来也像是才明白。”
图海川向她鞠了一躬:“谢谢您证明我的大脑还在正常工作。
嘉德女士,我向你担保,刚才这些问题关系重大。
因为下面我就要讲为什么别人造不出来,我却造出来了。
“当今的概率学AI做法很精明。
他们不去妄想整个世界的数据,而是专攻非常狭窄、非常单纯的一点。
比如规则简单到极致的围棋。
阿尔法狗上手先看几百万张棋谱,这比任何人加上他的所有祖先能下的棋还要多得多。
所以人永远下不过狗了,这样看没有任何意外。
课题稍微宽泛一点,概率学AI的吃力程度就指数上升。
因为它的架构原则不是为复杂数据准备的,缺乏通用潜力,更没有几亿年累积的世界模型。
比如人脸识别,AI最成功的领域之一。
从上个世纪开始搞了八十年左右,投入不计其数的智慧、金钱和算力,计算过上百亿张脸,现在AI终于超过人了。
还不是完全超越,抗干扰能力和跨年龄识别还远远比不上。
大脑呢?刚才那个吃奶的婴儿就会识别人脸。
等他八十岁的时候,还能识别八岁时见过的脸!
“正是这样成功的例子,让我在2029年接近完全绝望。
这个世界太大、太复杂,数据量无限。
我们用概率学AI攻克人脸识别这样一个小小的领域都需要八十年的消耗战,什么时候才能建成一个世界模型?”
图海川的声音变低了,眼睛不再看听众,似乎坐在那里自言自语。
听众们全神贯注,跟着浸入2029年那颗独自沉思的大脑之中。
“我想不起从哪天开始,意识到互联网的结构和大脑极其相似。
分布式网络,不是设计的而是生长的,自然适应物质世界环境,自然分层,自然分区,底层节点连接着无数感官,接受无数种信息,被这些信息塑造,继续生长。
它就在那里。
我可能一直都知道。
“但是互联网极端复杂的数据结构和通信协议蒙蔽了我的眼睛,让我不敢向那扇门迈出一步。
门后面的东西太庞大、太复杂,而我想要的是简化——直到我认识王招弟博士。
万国宝的诞生,第三位需要感谢的人是她。
如果说我是一个大号反应池,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腌在里面慢慢发酵,王博士就是一道闪电,瞬间点燃所有反应。”
礼堂中每一双眼睛都转向第六排。
王招弟面不改色,仿佛说的是别人。
张翰在她旁边,倒被闪得埋头打了个喷嚏。
“我面试她用了25分钟。
那时我准备的一堆问题才问到三分之一,问她为什么对自然语言翻译AI感兴趣。
她答道:‘语言是头脑之间的通信协议。
一百年前世界人民离得很远,各说各的,也就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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