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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濮阳王本应就国,为何要强挟闯入禁中,节外生枝?”
听到陆昭痛斥,濮阳王直接扑在了地上,目光期期艾艾地望向皇帝,似乎想要辩解,但终究没敢说出一个字。
倒是姜弥,思索片刻后从容出列,躬身下拜道:“启禀陛下,拱护濮阳王入宫,绝非强挟,亦无扰乱禁中之意。
徐宁久负皇恩,失以臣节,祸乱当时,王峤等昧于大义,因利盲从。
皇后又刚刚生产,难免乏于应事,竟使兵祸丛生,置皇后公主乃至于陛下于险境。
陛下履极已近春秋一载,君临率土,平一宇内,然而禁中邪情滋生,奸谋外露,臣以为乃是储宫无主,前星未耀所致。”
“濮阳王湛乃先皇贵子,陛下手足,春秋盛年,志意伟然。
值此动乱之际,危难之时,若则为储备,则天下莫不拭目顺耳,观化听风。
皇后虽与陛下情笃,但至今无男嗣所出,臣以为,固本忘其私爱,继世存乎公道。
私爱毁以典仪,公道正于视听。
为人君者,不可不重之。
所以臣等迎濮阳王于西省,备筹国务,此乃社稷大计,国之根本,绝非节外生枝,强挟邀权!”
姜弥话音一落,不少臣僚也都纷纷跪叩元澈,作以附和。
姜弥这一大段话,也掺杂了不少信息,尽管先前痛斥徐宁、王峤等人,但这些人都死了,最后还是直接将责任甩到了陆昭身上。
御座上,元澈不置可否,只是转头望向弟弟,温和道:“三弟也对此言认同?”
元湛的头却更低了,只声音颤抖道:“臣弟……久,久疏朝堂,星霜履换,难辨明晦。
但徐宁等人恶迹,臣弟也略有耳闻。
此番锄奸惩恶,全赖西省众臣与皇后之力。
臣弟请陛下原宥臣等不请之罪,但臣等心中,贞质无亏,还望陛下明察!”
听到元湛的答语,元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,继而闭目冷言:“尔等锄奸惩恶,那朕岂非助奸助恶?近臣亲幸难免私情偏爱,不意在众卿眼中,竟已昏庸至此?”
此言既出,不独濮阳王等跪拜称罪,就连陆昭不能再立于元澈身侧,连忙退入臣班。
待众人安静后,她才开口道:“陛下,古先哲王之有天下,在亲孝,在慈惠,奉诚意,厚人伦,思近而及远,治家而刑国,是以协和万邦,尊卑有序。
此中道理,绝非俗流外家所能轻窥。”
“徐宁、王峤、王俭之罪,非在于亲,非在于幸,非在于陛下之慈惠,非在于陛下之诚意。”
陆昭顿了顿,继而声音略有提高,“其罪,在于恃权论义,恃亲论序,践踏典训,别启奸谋,至使兴伐罪之师屡兴于外,乱常之党逍遥于内,人事纷华,天心静默,罪首虽诛,而陛下英明受累。
臣妾实不忍纵容。”
不得不说,陆昭的对答不乏高明。
皇帝是英明的,佞幸是有罪的,你们这些俗流外家不懂就不要乱说。
最后,对徐宁等人的论罪也有意思。
恃权论义、恃亲论序的可不止是徐宁,你这个外相姜弥还有拥立濮阳王的这些人,所作所为,本质也都是一个样!
“人事纷华,天心静默……”
闭目的帝王这淡淡一笑,似乎有所品咂,随后一言定音,“皇后所陈,诚乃德言正论。”
说完,元澈又看向元湛,命他与陆昭二人起身,而后叹息道:“棠棣不能共生于庭内,实乃憾事,华则华矣,倒不如篱下瓜葛,蔓蔓亲亲。”
棠棣多喻兄弟,瓜葛则论夫妻。
面对如此冠冕堂皇却又尴尬的情话,陆昭屏气按刀。
不过元湛听到兄长对自己这种疏离态度的不满,倒没有惊慌失措跪倒言罪,而是悲伤地抽泣起来。
魏钰庭此时从臣班中出列,正色道:“徐宁、王峤等人扰乱社稷,危图大宝,幸有皇后以义制暴,维护忠义,濮阳王守庭以护。
如今,当推查徐宁、王峤涉事诸人,论罪以实,昭明原委,宣告内外,勿隐恶,勿徇私,付予廷尉,量刑有司。”
魏钰庭到底是维护皇权的一派,濮阳王系罪可以,但要从谋逆之罪中摘出来,以保护一部分宗室权力,因此凛然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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