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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琛嘴张了又合，沉默半晌，嗫嚅地开口：“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给他闺女上户口，他不方便，就上孩子她妈那边的嘛，毕竟应该是随他妈姓，家庭条件应该也挺好的，大不了多花点钱——”
时潇挑了挑眉，微抬起手，打断卢琛：“等一下，配合我们警方工作就是好公民，文件先签了。”
卢琛冷不丁被发了张好市民卡，硬是在时潇一页一页翻着确认完后，有些拘谨地接过签字笔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“谢谢，你继续。”
时潇收好知情书和笔，干脆利落地回桌后坐下，“你知道杜笙安母亲是誰？见过还是听宋立恒亲口说过。”
卢琛摇了摇头。
“不知道，也没见过，但是听过，立恒有一次跟我一起抽烟的时候，接她电话的时候，......喊了句老板，是个女人的声音，警官，您也知道，小夫妻之间有个别的称呼，有利于夫妻关系和睦。”
时潇挑了挑眉，他不知道，不动声色地问道：“他们说了什么你知道吗？”
“当时周围人来人往的，立恒身份.....又有点问题，我就没听。”
卢琛摇了摇头，他没听清也不想听。
毕竟——
时潇右手揉了下左手掌心，轻描淡写道：“是你不愿意听，还是宋立恒不想让你听？他大概离你多远，你们又聊了多长时间才接到这个电话？”
卢琛干巴巴地咽了下口水。
时潇话音没停：“游乐园里面还是外面，或者说卢琛，你跟宋立恒私下里有见过面吗？一次两次还是......从来都没有？”
卢琛微微抬起头，眼神向右上方瞟了会儿，回道：“......警官，您说慢点，问题我都没怎么听清，只记得前两个。”
“都......都有吧，我不想听，他也确实不太想让我听，他拿着烟走远了点，也算离得挺远的，在游乐园里面，我也劝他了——”
***
卢琛接过宋立恒递过来的烟，低头吸了口，缓缓吐出烟圈。
“哟，这烟太硬了，你小子这些年发达了，要不是我在门口看见你，咱俩这腔都搭不上，这些年你变化挺大，......嗐，当初的事那叫什么啊，现在倒回去看......”
宋立恒眼睛一错不错看着木质椅子上乖乖捧着冰淇淋吃的杜笙安，眼底是藏不住的柔情，冷硬地打断：“当年的事儿，别提了，看你现在跟你女朋友挺好的，也挺不错的。
......这事儿谢你了。”
卢琛用力捻了捻烟嘴，动作一顿，摇了摇头道：“不可能不谢你，当初的事儿有我一半，能在这儿见到你，挺意外的，你闺女长挺好看，几岁了，刚刚是给孩子妈打电话？这小姑娘——”
卢琛刚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姑娘，见宋立恒似乎感应到看过来的视线，不重，甚至轻飘飘的，警告意味极强。
卢琛嗓子眼像被鱼刺卡住，哂笑一声，干巴巴地转移话题：“女人啊，就好操这种闲心，我女朋友也是——不提了，说说你把，立恒，......这些年你怎么样？”
这小姑娘不像宋立恒的种，有点太好看了，五官没一点像的。
宋立恒瞳孔微缩，良久才呼吸急促地略嗯了声，快到生怕自己后悔。
“没事儿，都过去了，......六岁了，以前小，管得松，我还能糊弄着抱进来，现在大了，就有点麻烦。”
卢琛不明所以，一时不理解宋立恒的意思，也不在意，挑自己听懂的回：“没事儿啊，包我身上，小姑娘想玩还不容易，现在改革了确实烦，空子还是有，这事儿你别管了，放心玩，带点花露水，小道蚊子多，小姑娘皮肤嫩，得仔细着点。”
宋立恒见有人蹲下问小女孩，快步走去，手捻灭烟头，放进夹克兜里。
“行，那你忙，我去看看孩子，——接着。”
宋立恒头也不回地扔给卢琛一包没开封的烟，露出的指头上光的，指纹不知用什么方式全部被湮灭，疤痕已经被时间磨损的看不出来，只言语中依稀有煞气外泄。
卢琛摁住扔到自己胸前的烟盒，硬质的牛仔衣竟被砸了进去。
......他这些年做什么的，这力气大的，胸口都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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