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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官我能不说具体的吗？你们问我这个问题，......应该已经查出来了吧。”
沈霖紧张地揪着袖口，不住地抬头看向两人。
时潇垂下眼，他知道沈霖是十四年前十月二十一日那次特大打拐行动，救出来的姑娘之一，名册上登记的她不是本地人，当时才不过十三岁，当时登记的名字不是沈霖。
不，应该说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，有些人再被拐过后，由于年龄太小，又没上户口，背井离乡的心理创伤和找不到拐他们的人，不知道自己从前的名字和地址的事儿也时有发生。
见到时潇点头，沈霖才低下头继续道：“按规定我该被.....送回原籍安置的，但是我情况......不太一样，我依稀记得我是被我父母亲手卖的，也没上户口，所以当时我对工作人员撒谎了，后来......我就被安顿在福利院了。”
“直到我成年后，自己出来打工，遇到了李珅。
我们谈了快.....五年，开始他还态度很好，后来知道......”
“后来我无意间给他说，我其实被拐过。”
沈霖顿了顿，语气有些不知所措地茫然，嗓音尖细起来：“后来他就变了，打架斗殴，什么都干，我说他要是忍不了......我不怪他，我跟他说了，可以跟我分手，他不肯！
甚至还打我，我——”
时潇见她一直泣不成声，起身递去纸巾。
“你没有报过警吗？沈霖，接警台没有接过跟你有关的报警电话。”
沈霖小声地道谢，摇了摇头道：“我想过，但是后来我不敢，李珅说如果我报警，天涯海角也会找到我，......逼我写下一张欠条，我自己也不敢，我的身世不光彩，我怕——”
“欠条？就是田振峰替你还的？”
时潇眉头轻皱问向沈霖，“所以你才会在两年前嫁给他？”
沈霖点了点头，低声回道：“我怕他纠缠我，所以当时田振峰说替我还了，我就......”
时潇无意揭人伤疤，没让沈霖具体解释为什么她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的原因，径直问向沈霖：“福利院是哪个，介绍你认识田振峰的又是誰？”
沈霖扣了扣袖口，低声回道：“那家福利院已经因为经营不善，所以八年前已经被......收购到万康孤儿院，我是在一次逐光组织的相亲会上认识了田振峰，后来又处了一段时间，他......没打过我。”
时潇知道自己不该多言，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开口问道：“谢谢您的配合，至于......考虑过离婚吗？”
沈霖这才仰起头仔细看了看时潇，虽然见到时潇的次数不多，不为别的，只因为他从来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过她一次。
她不在乎，......就算时潇是装的也行。
沉默半晌，沈霖摇了摇头，对时潇鞠了一躬，低声道：“谢谢警察同志，我知道您是为我着想，但是......我在福利院待过，那感觉不好受。
我有工作能养的起小孩，——不是为了田振峰，其实也有一点吧，更多.....，总之谢谢您的好意，我心领了。”
望着沈霖瘦削的背影，吴漾不忍心地偏头问：“时队，咱能不能——”
“嗯，不是还有名额吗？”
时潇垂下眼低声回道：“能帮忙申请的就帮帮。”
吴漾眼睛一亮，点了点头，抱着卷宗，脚底一抹油快步跑走。
搁以前他不敢问，因为怎么问的，时队肯定就怎么打回来。
至于现在，那些被事儿和经手人盖过去，默不作声现在才被林晦一点点翻出来的收尾工作，打得他以前狭隘的认知啪啪响。
以前真是他走眼了。
时队是好人，就是不想当明面上的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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