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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他家开的，林晦住的病房里没监控，就算有了也不可能给时潇看，他凭什么那么胜券在握。
丫的，林晦他暧昧对象，不能丧心病狂到安窃听器吧，如果没有，那他为什么能来那么快？
聂双目光灼灼扫向林晦被子下方，视线在出神的林晦和不像好人的时潇间，狐疑地来回逡巡。
不可能啊，林晦要是真谈了不可能不告诉他，他就出去一天两人还能山盟海誓，联手坑他，他得好好回去问问崔叔。
吱呀——
聂双漫不经心起身，椅子腿拖出声刺耳的音，毫不客气把思绪乱飞的林晦喊回神，又拖下水，笑眯眯开口：“......林晦啊，你交代我接收万康孤儿院的手续办的差不多，后续怎么办，是只万康一个，还是？”
林晦不着痕迹看了眼时潇，咽了咽口水。
“办完了？可持续发展，你跟大哥好好聊聊，资金从我那儿走就行，不够的你先垫着，回头给你。”
聂双像是扳回一城，状似无意。
“用不着你那儿，正好积阴德，对了，你是不知道好端端的，有个外地企业跟我上赶着抢。”
林晦微微偏过头，绑在头上从耳朵走的绷带成了最好的伪装，虚弱无力地：“嗯？时潇，你什么时候来的，等我一下，......这事儿你不是早办妥了吗？”
看着时潇突然阴沉下去的脸，聂双笑得像个偷腥的狐狸，视线在装相不成负隅顽抗的林晦和神情冷漠煞气四溢的时潇上逡巡，一点没受影响。
“那用你说，肯定归属权在我手上，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嘛——那我走啦，长夜漫漫，你、们、好、好、聊。”
砰！
银霜似的月光从东窗洒进，被镂空细花的纱帘筛成斑驳的淡黄和灰昏的暮霭，最后尽数洒在林晦棱角挺括的侧脸，无端耀得人眼睛发花。
时潇的脸在暗光中显得有些冷，黑色碎发散落在额前。
林晦不太能看清他的神情，嘴角微勾再次重复：“——我说，时潇，你干嘛不理我，是来看我的吗？”
林晦其实知道，但他还是想再听时潇回答一遍。
时潇靠到柔软的椅背上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扶手，节奏林晦估摸着确是比以前快了不少。
看着眼前玩意儿混不吝的模样，时潇被那天雨夜场景震得的惊慌失措，终于过了该有的保质期。
“疼不疼？”
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回答，林晦情绪有点低沉，摇了摇头道：“......还好，崔叔走之前，让人给我开了止痛药。”
时潇幽深的眸子盯向林晦，蓄力已久的气焰终于勃发：“然后呢，给你开了，偷偷扔掉也宁可不吃？林晦，我有没有告诉过你，我会派人去找，定位发你是让你放心！
我是让你去拼命吗？啊？”
时潇缓缓欺身向前，神情晦暗不明。
林晦下意识道歉：“......对不起。”
冷硬的话源源不断说出口，时潇控制不住：“对不起？对不起！
天天都会特么说对不起，我是不是告诉过你，一遍又一遍，林晦，别太敏感，你很好，你特么一点都不糟糕，你呢？次次都是对不起！”
时潇无力靠回椅背，捏了捏眉心：“你到底对不起誰啊？天天劝别人一套又一套，你呢？劝自己干脆拿绳一套，你到底知不知道，那天你......差点摔下山崖——要不是......”
时潇抹了一把脸，闷声道：“你知道医生说你什么？精神衰弱，发烧生病，低血糖，林晦，你TM到底知不知道车再偏一点，路再窄一点，你就死了，懂不懂啊！”
林晦瞥向时潇紧绷的肩膀，试图用包着纱布的手碰向时潇。
时潇看着林晦手上透着黄色药粉的纱布，硬生生咬牙没甩开。
林晦喉咙干涩起来，低声忏悔。
“对......你要是足够了解我，肯定会厌弃我的，所以——”
时潇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，情绪犹如狂风中翻卷的巨浪，恶狠狠打断：“......所以什么，所以TM连自己的病都不顾，上赶着去死？嗯？”
垂眼看着林晦拉他手腕的指节泛出青色，时潇闭了闭眼，偃旗息鼓般沉默良久。
“你好好休息，我明天就正式跟张局打报告，这个外勤......林晦，你当不了。”
林晦猛然抬起头，眼神灼灼看向时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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